第一百五十二章 回去啃雪！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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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洛青依微微一笑：“明面上不行，那就换个法子。你不是刚成立了洛商联盟吗，联盟里那几家大商号，尤其是常年与草原做买卖的，比如那个徐源，他们肯定有门路，也乐意做这笔生意。让金方去找他们谈，以恰克部的皮毛、牲畜作为抵押或交换，由商人出面购销粮食，我们再从旁行个方便，给予低息贷款或是运输上的便利。这样，就是商业行为。”

    nbsp她顿了顿，又道：“当然，田进、邵经、李章等几位将军那里，你必须亲自去信，不是商议，是告知。他们都是深明大义的老将，或许一时转不过弯，心里不舒服，但为了大局，相信他们最终能理解，至少不会公然反对。”

    nbsp严星楚听着，眼睛渐渐亮了起来。

    nbsp洛青依这个“明修栈道，暗度陈仓”的法子，确实巧妙地将官方行为转化为商业运作，极大地缓冲了直接援助带来的政治和舆论压力。

    nbsp他用力握了握妻子的手：“青依，你真是我的贤内助！”

    nbsp事不宜迟，严星楚立刻起身前往书房，准备给几位核心将领写信。

    nbsp他不仅要解释援助恰克的战略必要性，还要在其中加入对金方的安排——他决定，此次向恰克输送物资的护运任务，就交由金方负责。这既是对金方的信任和考验，也是将他推向前台，让他积累威望，为未来执掌恰克、维系与鹰扬军关系打下基础。

    nbsp信件由快马送出后，严星楚并没有亲自见金方。

    nbsp有些话，不需要说得太透。

    nbsp第二天，史平奉命找到了金方和古托。

    nbsp“金方兄弟，”史平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，“大帅有令。”

    nbsp金方和古托立刻肃立聆听。

    nbsp“大帅说，恰克部百姓受难，他亦心有不忍。虽鹰扬军不宜直接介入，但大帅已与洛商联盟几位东家打过招呼，你们可自行前往洛北口，寻徐源、明方等人洽谈购粮之事，可用皮毛、牲畜等物作抵，鹰扬商行可提供低息借贷。购得粮食物资后，准你率领北天护卫队三百护卫队员，负责押运此次物资前往恰克部。沿途关隘，会予以放行。”

    nbsp金方听完，愣住了。

    nbsp他没想到严星楚会用这种方式出手相助。这并非直接的官方援助，却实实在在地解决了最大的难题——渠道和安全保障。尤其是允许他带人护送，这其中的信任和意味深长。

    nbsp“大帅……大帅他还说了什么？我想当面拜谢……”金方激动道。

    nbsp史平摇了摇头：“大帅公务繁忙，就不见你了。他只让我转告你一句话：“好自为之。”

    nbsp“好自为之……”金方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，心中百感交集。

    nbsp这简单的四个字，包含了太多的含义：有叮嘱，有关切，有告诫，也有期望。是希望他妥善处理好此事，平安归来？还是希望他记住这份恩情，未来不要与鹰扬军为敌？或许兼而有之。金方感到肩上的担子陡然重了许多。

    nbsp“末将，遵命！定不负大帅所托！”金方对着帅府方向，深深一揖。

    nbsp史平又补充道：“大帅还特意交代了，八公主若是愿意，可与你同行。”

    nbsp然而，金方沉默了片刻，却摇了摇头：“替我谢大帅好意。但此行前途未卜，天气恶劣，还可能遇到危险……就不让月儿跟着我冒险了。”

    nbsp史平看了他一眼，然后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nbsp三日后，一支庞大的驼队和车队在洛北口集结完毕。

    nbsp徐源、明方等人果然能量巨大，短短时间就筹措到了大批粮食、药材和过冬的物资。金方率领三百名精锐的护卫队员，全员配齐冬装和武器，准备出发。

    nbsp临行前，金方最后望了一眼洛东关的方向，他最终没有再去求见严星楚。

    nbsp他整理了一下衣甲，翻身上马，对着洛东关的方向，在风雪中抱拳，深深一躬。

    nbsp然后，他勒转马头，声音坚定而有力：“出发！”

    nbsp车队和驼队缓缓启动，向着北方，向着风雪弥漫的草原深处迤逦而行。

    nbsp帅府内，史平向严星楚汇报：“大帅，金方已经带队出发了，他没带陈月。”

    nbsp严星楚站在窗边，望着北方灰蒙蒙的天空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目光悠远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nbsp此时的恰克汗庭所在。

    nbsp左贤王哈兀一把掀开大汗宫帐的厚毡门帘，大步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nbsp他脸色铁青，胸膛剧烈起伏，仿佛一头被强行按住的怒熊。

    nbsp方才在帐内，他力陈南下攻打鹰扬军、以战养战渡过白灾的主张，却被大汗劈头盖脸一顿痛骂，斥责他目光短浅。

    nbsp“大王……”等候在外的骨都侯呼束迎上来，一看哈兀的脸色，心下便已了然，声音不由得低了几分，“大汗……还是不同意？”

    nbsp哈兀猛地一甩马鞭，鞭梢在冷空气中炸开一声脆响，他怒喝道：“不同意！他说要等！等南人的施舍！”

    nbsp“大王那怎么办？族人——”

    nbsp呼束还没有说完，就被哈兀打断了：“你问我怎么办！回去啃雪！啃地上的冰坨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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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他越说越气，翻身上马，动作大得险些将马鞍扯歪。

    nbsp二百名亲卫早已肃立等候，见主子如此暴怒，个个屏息凝神，不敢多言一句。

    nbsp哈兀一夹马腹，战马吃痛，嘶鸣一声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nbsp呼束连忙带人跟上，队伍沉默地离开了汗廷，只留下杂乱的马蹄印和哈兀身上的怒火。

    nbsp寒风扑面，却吹不散哈兀心头的郁结。

    nbsp大汗的斥责还在耳边回响，说他勇武有余，智谋不足，说他只知劫掠，不懂经营。凭什么？他哈兀为部族南征北战，流过多少血！如今族人挨饿，他想出的办法却被全盘否定！

    nbsp马队行进了约莫一个时辰，哈兀猛地一拉缰绳，战马人立而起。

    nbsp他调转马头，看向呼束，眼中布满血丝：“须达呢？他就这么看着，连屁都不放一个？他右贤王部的人难道都是喝风的神仙？”

    nbsp呼束脸上苦意更浓，驱马靠近些，低声道：“大王，右贤王……他现在搭上了东牟的线。探子回报，入冬前就有几批物资悄悄运进了他的领地。这个冬天，他勒紧裤腰带，再靠着东牟的接济，怕是真能熬过去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东牟……”哈兀咀嚼着这两个字，眼中闪过凶光，“他们能给须达，就不能给我们？我们也去借！”

    nbsp呼束摇了摇头，声音压得更低：“大王，东牟的人从未踏足过我们的领地。他们只找须达，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。我们就算拉下脸去求，只怕也是自取其辱，还会被须达那老小子看笑话。”

    nbsp哈兀沉默了。

    nbsp他粗重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化作白雾。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。只是……不甘心啊！他抬头望向南方，那是鹰扬军的方向，也是如今唯一可能找到生路，却又是血仇深种的方向。大汗严令，不得擅动。

    nbsp良久，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，颓然道：“……回王庭吧。今年这白灾……硬抗。”

    nbsp他调转马头，不再多言。

    nbsp队伍再次沉默前行，气氛比来时更加压抑。

    nbsp哈兀心中一片冰凉，这次白灾后，如果左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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