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幽龙出，昼夜乱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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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乱，才用晨昏煞将自己裹住，谁知这一睡就是三万年。”

    nbsp万象匣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钟鸣，匣身的金纹与九块玄晶同时亮起，幽冥渊的方向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。

    nbsp红光中的画面已经变了：

    nbsp混沌塔钟碎片已开始碎裂，冥龙的睫毛上结的冰突然炸开，左眼的火焰已经点燃，第一道红光正顺着幽冥渊的裂缝往上爬。

    nbsp“去幽冥渊吧。”星琅将红光封印在万象匣，指尖的灵力流转。

    nbsp“那混沌塔钟的碎片一旦彻底碎裂，冥龙会因为守护失败而失控，火与冰会同时爆发，到时候不仅三界时序大乱，连上古魔神的残魂都会被煞气惊醒，天地秩序会彻底崩塌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快走！”白璃最急。

    nbsp他还没有拿到，这里不能崩塌。

    nbsp他话音刚落，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浮岛上。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幽冥渊的风里有滚烫的冰。

    nbsp那些风裹着火星与冰碴，吹在崖壁上发出“滋滋”的响，一半崖壁被烧成焦黑，一半被冻成冰雕，焦黑处的岩缝里嵌着融化的晶石碎片，冰雕里冻着上古时的星辰碎屑。

    nbsp小茉的灵力结界外，无数被晨昏煞影响的生灵在蹒跚。

    nbsp冰上打滚的蛇，火里扑腾的鸟，瞬间枯萎和开花的植物……

    nbsp显然时间秩序已经有些错乱。

    nbsp“深渊底就是息龙石！”赤焰怒吼一声，拍飞袭来的冰火风，他手上的燎泡破裂，血珠落在风里，竟同时冒出火和红烟。

    nbsp而冥龙的左眼已经睁开条缝，火焰正顺着那条小缝往外喷，深渊顶端的岩层都被烧得红。

    nbsp赤焰喷出火焰形成火墙，却在接触冰火风的瞬间一半熄灭一半结冰。

    nbsp星琅示意赤焰停止喷火：“你的火本就是至阳之火，而它的火气有阴有阳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退下。”

    nbsp他转头看小茉，“茉茉！它不能消散。”

    nbsp小茉明白星琅的意思。

    nbsp这方世界阴阳不能失衡，这冥龙也是用来平衡这里阴阳的力量。

    nbsp小茉的目光穿过冰火风，落在冥龙蜷曲的龙首上。它的鼻息带着硫磺味，每口呼吸都让幽冥渊底的石块崩裂，左眼的火越来越亮，显然快控制不住了，可它的右爪仍死死按着心口的混沌塔钟碎片，爪缝里嵌着的碎片已经和血肉长在一起。

    nbsp它潜意识里还在守护碎片，只是神智并不清醒。

    nbsp“茉茉，请务必唤醒它的神识！”星琅神情疑重的看着小茉，“它不能消失。”

    nbsp小茉点头。

    nbsp知道冥龙的执念，不就可以了吗。

    nbsp“醒醒。”小茉的声音穿透风啸，淡紫色的灵力丝化作一道光桥，搭在冥龙的头上上。

    nbsp“混沌塔钟碎没碎，并不重要，你守护的不是塔钟，是这方天地的时序，这方世界昼夜交换，是众生必需的生存条件。”

    nbsp冥龙的睫毛猛地颤动，左眼的缝又开大了些，火喷在光桥上，烤得桥身滋滋作响：“可……它……碎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它的声音像两块巨石在摩擦，“我护不住……时序乱了……阴不是阴，阳不是阳……我醒来……是错的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茉茉！它不会是想自我了断吧！”白璃问道。

    nbsp这龙还没有他本体一分大，弄得荒原如此乱，定是条恶龙。

    nbsp小茉没回应白璃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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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她踏上光桥，身上流转的灵力挡住了冰火风的侵袭。

    nbsp“你看幽冥渊外的人世间，农人仍在日出而作，渔人仍在月出而息，他们不知道混沌塔钟碎了，只知跟着日月循环向前发展，这就是该遵守的时序。”

    nbsp她抬手一挥，万象匣的金纹在半空凝成水镜。

    nbsp水镜中浮现出世间众生：春种秋收从不错时，孩童跟着鸡鸣起床，老人伴着日落归家，甚至连妖物都遵循着昼伏夜出的规矩，没人因为混沌塔碎了就乱了方寸。

    nbsp“你看。”小茉的声音软了下来，水镜里的孩童笑得开怀。

    nbsp“塔钟碎了，时序还在，因为它早刻进了众生的骨子里。你的守护不是徒劳，是让他们有时间习惯——没有混沌塔钟，他们也能跟着日月走，这才是真正的时序，是比塔钟更可靠的秩序。”

    nbsp小茉发现冥龙的鼻息突然急促起来，左眼的火焰猛地收敛，右眼的冰也开始融化。它的右爪缓缓松开，露出心口的混沌塔钟碎片，它自己的意识在觉醒。

    nbsp“守……心……”它的声音里带着迷茫，却不再有之前的暴戾，“我……睡了太久……忘了……昼与夜，本就不在钟塔里……”

    nbsp深渊底的息龙石突然发出金光，那些嵌在龙鳞上的碎片纷纷飞出，在空中拼成完整的塔钟影，虽然仍是虚影，却与实体一样清晰。

    nbsp火与冰顺着钟影流转，在半空形成个巨大的阴阳图。

    nbsp“是了……”冥龙的左眼彻底睁开，它的火焰已不再灼人，反而像初春的朝阳，温暖地洒在幽冥渊底。

    nbsp它右眼也缓缓睁开，冰雾化后化为柔和的月光。

    nbsp它开口道：“睁眼是为照亮世间；闭眼是为安歇……我错用了力量，忘了温和的遵循日月轮回才是时序的本相……”

    nbsp它缓缓舒展龙身，鳞上的冰与火渐渐褪去，露出下面温润的玉色。幽冥渊的冰火风停了，半冰半火的地面长出嫩绿的植物，那些被晨昏煞影响的生灵恢复了正常。

    nbsp崖壁突然裂开，里面露出块完整的混沌塔钟碎片，碎片上刻着上古天帝的字迹：“钟为器，心为道，器可碎，道不灭。”

    nbsp冥龙对着碎片低吟，声音里带着释然的古老韵律：“多谢仙子点醒，九幽三万年执迷，差点毁了自己守护的一切。”

    nbsp小茉笑着摇头，指了指幽冥渊外的光芒：“是你自己愿意醒来。时序本就该温和轮转，像现在的日和月，互不冲突，却都能照亮该照亮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nbsp离开幽冥渊时，小茉回头望了一眼。冥龙正盘旋在幽冥渊顶，左眼的火化作一轮新日，右眼的冰化作一弯新月，日月在它周身轮转，却不再有煞气。

    nbsp幽冥渊底的息龙石上，长出了第一株不怕冰火的花，花瓣一半金黄一半银白，在日月交替的光里轻轻摇曳。

    nbsp“这幽冥渊的日月，是不是这幽冥界的日月？”白璃轻声问小茉。“这龙这么犟，守着块碎片三万年，差点把自己弄成魔龙，这里的龙好像都不正常，而且还多。”

    nbsp“应该是……吧？！”小茉想到西海与东海里的生灵。她对这世界不是很了解，对这里的生灵也不了解，她做事一向随当下的心意而为。

    nbsp星琅的白衣身影泛着温润的光芒：“它醒的不仅是自己意识，应该有所心得，以后应该不会再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nbsp此时坤灵大陆地平线重新升起的朝阳，日月正常轮转的光，使人世间重唤生机。

    nbsp幽冥渊外的人世间，炊烟袅袅升起，农人扛着锄头走向田地，孩童追着蝴蝶跑过石板路，一切都与之前一样，但这份“一样”，透着新生的安稳。

    nbsp紫府云殿的承露盘已经恢复如初，新凝结的露水里，映着日月同辉的虚影。

    nbsp正殿外的玉阶上，不知何时多了株半金半银的奇异植物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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