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《穿越者科举守则·会试篇》（二）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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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穿越者守则第六十八条：

    nbsp会试九天七夜，不是考试，是战争。

    nbsp——而战争的第一要义，是活着走出贡院。

    nbsp第一日·寅时·贡院外

    nbsp陈恪蹲在贡院墙根下啃着冷炊饼，牙齿在冻硬的饼皮上磨出“咯吱”声。天还没亮，但贡院外已经挤满了举子，像一群待宰的羔羊，沉默地等待龙门开启。

    nbsp他摸了摸胸前暗袋——那里缝着母亲王氏求来的平安符，还有常乐那枚银纽扣。指尖触到金属的冰凉，他忽然想起知乎上那个问题：“古代科举最痛苦的环节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高赞回答是：“不是答题，是活着熬完九天七夜。”

    nbsp“陈兄！”有人拍他肩膀。

    nbsp陈恪回头，是杭州同科举子周通，圆脸上挂着黑眼圈，手里攥着个油纸包：“尝尝？刚买的羊肉馅饼，热乎的。”

    nbsp陈恪摇头，指了指自己鼓鼓的考篮：“带了干粮。”——按照《穿越者守则》，会试期间绝不能吃外食，轻则腹泻，重则被下药。

    nbsp周通讪讪收回手，压低声音：“听说今年主考是礼部徐阶，题目恐怕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嘘——”陈恪打断他，眼神示意不远处——几个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正冷眼扫视人群，腰间绣春刀在灯笼下泛着寒光。

    nbsp守则第六十九条：

    nbsp考前别聊政治，尤其是当锦衣卫在十步之内时。

    nbsp龙门开启·搜检

    nbsp“脱帽！解带！脱靴！”

    nbsp搜检官的吼声像钝刀刮过耳膜。陈恪机械地脱下外袍、中衣，最后只剩一条亵裤，在寒风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nbsp隔壁有个老举人羞愤欲死，死死捂着裤腰：“成何体统！成何体统！”

    nbsp搜检官冷笑：“前年有个把《四书》抄在大腿根的，去年有个吞纸条的——您要试试粪桶催吐？”

    nbsp陈恪绷紧脸，忍住不笑。守则第七十条写得明明白白：“搜检时别做任何引人注目的事，包括但不限于笑、哭、放屁。”

    nbsp他的考篮被翻了个底朝天——

    nbsp炊饼掰开揉碎，确认无夹带。

    nbsp墨锭被刮开检查，看是否藏了字。

    nbsp毛笔的笔杆被拧开，笔头被撕开——结果真是实心的。

    nbsp搜检官悻悻放行，在他考引上盖了个红戳：“臭号。”

    nbsp陈恪眼前一黑。

    nbsp守则第七十一条：

    nbsp当你被分到臭号时，请默念三遍：

    nbsp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，必先苦其心志，劳其筋骨，臭其鼻孔。”

    nbsp号舍·地字丙戌号

    nbsp陈恪站在号舍前，胃里翻涌着绝望。

    nbsp他的考棚紧邻粪桶集中处，空气中飘荡着发酵了三天的人体排泄物精华。几只绿头苍蝇热情地在他头顶盘旋，仿佛在说：“新来的？欢迎入住！”

    nbsp他深吸一口气——然后立刻后悔了。

    nbsp守则第七十二条：

    nbsp在臭号生存指南：

    nbsp1.nbsp用艾草香囊堵住鼻孔（但别塞太紧，要呼吸）。

    nbsp2.nbsp心理暗示法：想象自己在海边（虽然海风里飘着氨气味）。

    nbsp3.nbsp实在不行，把考卷熏出味道——也许考官会同情你。

    nbsp第一场·《四书》题

    nbsp题纸发下时，陈恪的手指微微发抖。

    nbsp首题：《子曰：君子喻于义，小人喻于利》。

    nbsp——钱德洪讲过！王畿还和他吵过三回！

    nbsp他提笔蘸墨，墨汁在砚台里晕开，像一团化不开的夜。

    nbsp破题：

    nbsp“圣人之辨义利，非判其迹也，实辨其心焉。”

    nbsp——开门见山，直接点出“义利之辨”本质是动机问题，而非行为表象。

    nbsp承题：

    nbsp“夫义者，天理之公；利者，人欲之私。君子循理，故喻于义；小人徇欲，故喻于利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——引用朱熹理学，但偷偷掺了王阳明“心即理”的私货，两头不得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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