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 他老了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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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sp; nbsp徐阶伏地,声音沉稳:“回皇上,陈恪虽是臣的门生,但更是天子门生,理应为读书人表率。此事……确实是他鲁莽了。”
nbsp嘉靖忽然笑了。
nbsp那笑声很轻,却让两位阁老同时绷紧了脊背——他们太熟悉这种笑了。
nbsp每当嘉靖露出这样的表情,就意味着他心中已有决断,而臣子们猜不透的,才是最危险的。
nbsp“依大明律,当街殴伤官员,该当何罪?”嘉靖慢悠悠地问道,指尖轻轻敲击案几。
nbsp徐阶的额头沁出一层细汗,低声道:“杖八十,流三千里。”
nbsp严嵩的耳朵动了动。
nbsp他从嘉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悦——皇帝并不想重罚陈恪。
nbsp电光火石间,严嵩已然权衡利弊,开口道:“皇上,陈恪才华横溢,屡立大功,若因一次犯错便如此重罚,未免寒了天下士子之心。老臣以为,他年轻气盛,需多加历练,不如……”
nbsp嘉靖挑眉:“不如什么?”
nbsp严嵩深深叩首:“不如外放为浙江,既全了朝廷体面,又能让他磨砺心性。”
nbsp嘉靖的目光转向徐阶:“徐卿以为呢?”
nbsp徐阶毫不犹豫:“严阁老言之有理,臣附议。”
nbsp纱帐后,嘉靖的嘴角微微上扬。
nbsp“准了。”
nbsp——
nbsp当夜,精舍内烛火摇曳。
nbsp嘉靖独自站在窗前,望着远处的宫墙轮廓。
nbsp吕芳悄无声息地走近,低声道:“主子爷,陈恪的浙江巡按御史调令已经拟好了,明日便可下发。”
nbsp嘉靖“嗯”了一声,忽然问道:“吕芳,你说……严嵩今日,是真糊涂了,还是装糊涂?”
nbsp吕芳的背脊一僵,谨慎答道:“老奴愚钝,看不透严阁老的心思。”
nbsp嘉靖轻笑一声,摇了摇头:“他老了。”
nbsp这句话里,竟带着一丝罕见的怅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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