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0章 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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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嘉靖摆了摆手，道袍袖口滑落，露出瘦削的手腕：34;朕乏了。34;

    nbsp陈恪立刻俯身行礼，绯色官袍在烛光下如血般暗沉：34;臣告退。34;

    nbsp退出精舍时，陈恪的余光瞥见嘉靖已阖上双目，苍白的面容在丹炉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。他轻轻带上雕花木门，将满室龙涎香与帝王心思一并关在身后。

    nbsp34;吱呀——34;

    nbsp门轴转动的声响惊醒了假寐的嘉靖。

    nbsp他睁开眼，眸中精光乍现又迅速隐去，哪还有半分倦意？

    nbsp34;黄锦。34;

    nbsp34;奴婢在。34;老太监从内室转出，手中铜盆腾起袅袅热气。

    nbsp他跪在榻前，动作熟稔如四十年前在潜邸时一般，将铜盆置于嘉靖足下。

    nbsp水温刚好，既不会烫得主子皱眉，也不会凉得失了功效。

    nbsp黄锦布满老茧的手指试了试，这才轻声道：34;主子，该洗脚了。34;

    nbsp嘉靖漫应一声，任由黄锦褪去云袜。

    nbsp那双常年盘坐的脚苍白得近乎透明，青筋如蚯蚓般蜿蜒在皮肤下。

    nbsp当脚掌没入热水的刹那，嘉靖突然开口：34;陈恪练的新军如何了？34;

    nbsp黄锦按摩足底的手丝毫未停，声音轻得像片羽毛：34;奏报称，徐海部剩余一千流寇，也被常钰率新军于松江一带歼灭。34;指尖在涌泉穴上轻轻一压，34;托主子的福，新军练兵剿匪两不误，且连战连捷，端是好兆头。34;

    nbsp水波荡漾，映着嘉靖若有所思的面容。

    nbsp这个从潜邸就跟随自己的太监到底是个知心贴肺的，可是黄锦和陈恪那些沟通的小动作，如何能瞒得过圣明天子的眼睛？

    nbsp他突然提起湿淋淋的双脚，水珠溅在黄锦前襟：34;哦？那陈恪竟然连你都买通了？又是通风报信，又是替他说好话。34;声音陡然转冷，34;怎么，朕的身边，就没一个自己人了吗？34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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