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但从本心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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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恪的笑容渐渐淡去。

    nbsp他放下炊饼，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。

    nbsp官道两旁的田野已经染上新绿，几个农人正在远处弯腰插秧，看起来安全得很。

    nbsp34;首先，34;他转回身，声音平静得出奇，34;我不能投靠严党。34;

    nbsp常乐挑眉：34;因为仇鸢的事？34;

    nbsp34;不全是。34;陈恪摇头，34;我的心学烙印是入仕前就被打上的，钱德洪、王畿这些心学大儒公开称我为39;门生39;，严党怎么可能真心接纳我？34;

    nbsp马车转过一个弯，阳光突然斜射进来，照亮了陈恪半边脸庞。

    nbsp常乐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——这些日子，他怕是没睡过几个好觉。

    nbsp34;其次，34;陈恪继续道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炊饼边缘，34;我若投靠徐阶，以状元和修撰的身份，成为清流当之无愧。但问题是;他苦笑一声，34;徐阶未必护得住我。34;

    nbsp常乐皱眉：34;徐阁老可是次辅！34;

    nbsp34;正因如此。34;陈恪的声音更低了，34;他离首辅之位只差一步，这种时候最是谨慎，若我与严党冲突加剧，你说他是保我，还是弃卒保车？34;

    nbsp这个问题像块石头，沉甸甸地砸在两人之间。

    nbsp马车内一时寂静，只听得见轮子碾过路面的34;咯吱34;声和远处布谷鸟的啼鸣。

    nbsp常乐盯着陈恪看了许久，突然问：34;那你到底站在哪边？34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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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阳光在陈恪眼中投下细碎的光斑，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深邃：34;我阻止仇鸢，是不忍生灵涂炭；献计策，是因为真的利国利民；举荐张居正;他顿了顿，34;是因为他真的合适，由他去，阻力最小。34;

    nbsp常乐瞪大眼睛：34;就...这么简单？34;

    nbsp34;就这么简单。34;陈恪摊手，34;可也就是这样，我的无心之举，在很多人看来，就是有心为之。34;

    nbsp常乐的表情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。

    nbsp她张了张嘴，又闭上，最后只挤出一句：34;我还以为...你在下一盘很大的棋。34;

    nbsp陈恪突然大笑，笑声惊飞了路边灌木丛中的几只麻雀：34;常乐啊常乐，你太看得起我了。34;他笑着摇头，34;我哪有什么深谋远虑？不过是;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，34;不想违背本心罢了。34;

    nbsp常乐盯着他看了许久，突然伸手掐了他一把：34;呆子！34;她的声音有些发颤，34;你知不知道这样最危险？两边都不靠，意味着两边都可能对付你！34;

    nbsp陈恪捉住她的手，发现她的指尖冰凉：34;我知道。34;他轻声说，34;但这就是我的选择。34;

    nbsp马车继续前行，将京城的阴影远远抛在身后。陈恪望着窗外渐亮的天空，突然想起知乎上那个着名问题：《穿越到古代后最难坚持的是什么》。最高赞回答只有两个字：34;本心。34;

    nbsp34;穿越者守则第一百四十四条：34;他在心里记下，34;当你不得不在权力游戏中保持中立时，请记住——最危险的往往不是你的敌人，而是你自己的良心。34;

    nbsp常乐突然靠过来，头轻轻枕在他肩上：34;喂，到了你家乡，我要吃你娘做的桂花糕。34;

    nbsp陈恪愣了一下，随即明白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支持。他低头嗅了嗅她发间的桂花香，轻声道：34;好。不过可能没你做的那么...特别。34;

    nbsp34;什么意思？34;常乐猛地抬头，杏眼圆睁。

    nbsp34;就是;陈恪做了个鬼脸，34;没下泻药的那种。34;

    nbsp常乐气得又要掐他，却被陈恪一把搂住。

    nbsp马车颠簸中，两人的影子在车厢壁上融为一体，像极了一对真正私奔的恋人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62章 但从本心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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