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 聂豹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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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秋日的阳光透过国子监古柏的枝叶，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    nbsp陈恪的皂靴踏过这些光斑，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
    nbsp他抬头望了望国子监大门上34;成均天下34;的匾额，嘴角微微上扬——这地方他许久未来了。

    nbsp34;陈大人！34;一个小吏匆匆迎上来，恭敬地行礼，34;聂尚书已在明伦堂等候多时了。34;

    nbsp陈恪点点头，跟着小吏穿过重重院落。

    nbsp国子监内比往日安静许多，想来是因为今日休沐，只有那些真正醉心学问的学子才会放弃休息前来听讲。

    nbsp明伦堂前已经聚集了数十名学子，有年轻的监生，也有年长的举人。

    nbsp他们三三两两地交谈着，声音压得很低，却掩不住眼中的热切。

    nbsp陈恪注意到其中几个熟悉的面孔——都是曾在龙泉书院与他辩论过的年轻才俊。

    nbsp34;陈学士来了！34;有人低呼一声，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。

    nbsp陈恪微笑着拱手还礼，却没有多言。今日的主角是聂豹，他不想喧宾夺主。

    nbsp明伦堂内，聂豹正襟危坐于讲席之上。

    nbsp这位兵部尚书今日未着官服，而是一袭深蓝色直裰，显得格外朴素。

    nbsp花白的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，额头上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，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，仿佛能洞穿人心。

    nbsp34;子恒来了。34;聂豹看见陈恪，微微颔首，34;坐。34;

    nbsp陈恪在预留的席位上落座，环顾四周。

    nbsp明伦堂内座无虚席，连廊下都站满了人。

    nbsp这些学子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。

    nbsp聂豹清了清嗓子，堂内立刻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nbsp34;今日不讲四书五经，也不谈朱子集注。34;聂豹的声音不大，却字字清晰，34;老夫想与诸位聊聊39;知行合一39;四字。34;

    nbsp陈恪微微挑眉。聂豹作为心学大儒，选择这个题目并不意外，但在这个场合谈34;知行合一34;，恐怕另有深意。

    nbsp34;知而不行，是为不知；行而不知，是为妄行。34;聂豹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，34;诸位苦读圣贤书，可曾想过，读来何用？34;

    nbsp堂内一片寂静，只有窗外秋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
    nbsp聂豹突然提高声调：34;若知边关将士缺衣少食仍空谈仁义，若知百姓流离失所仍高论王道，这39;知39;与39;行39;可还合一？34;

    nbsp陈恪的背脊微微绷直。聂豹这是在隐晦地批评朝中那些只知空谈的官员。

    nbsp他偷眼看了看周围学子的反应——有人面露困惑，有人若有所思，更有几个眼中燃起激愤的火花。

    nbsp34;九边将士枕戈待旦，东南水师血染征袍。34;聂豹的声音渐渐低沉，34;而朝中诸公，却在为礼仪争得面红耳赤，为文章写得是否精妙绞尽脑汁。34;

    nbsp堂内气氛骤然紧张。

    nbsp陈恪看到前排一个年轻监生猛地攥紧了手中的书卷。

    nbsp聂豹这话已经近乎犯忌讳了，但巧妙的是，他并未指名道姓批评任何人。

    nbsp34;老夫并非说礼制不重要。34;聂豹话锋一转，34;但若只顾礼制而忘战备，只顾清谈而忽实务，这江山社稷，还能稳固几时？34;

    nbsp聂豹这是在借心学之名，向这些未来的官员灌输忧患意识。

    nbsp聂豹的讲座持续了近一个时辰。他没有直接提及朝政，却通过一个个历史典故，将国家面临的危机娓娓道来。

    nbsp讲到动情处，这位老尚书的眼中甚至泛起泪光，声音哽咽。

    nbsp34;...老夫年近古稀，所求无他，唯愿诸位将来为官一方时，能记得今日所言——知行合一，家国为重。34;

    nbsp讲座结束时，堂内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nbsp片刻之后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许多学子眼中含泪，显然深受触动。

    nbsp人群渐渐散去，陈恪正要起身，却见聂豹向他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nbsp他心领神会，留在原地未动。

    nbsp待最后一名学子离开明伦堂，聂豹长舒一口气，仿佛卸下了重担。他

    nbsp示意陈恪随他来到堂后一间僻静的小室。

    nbsp34;子恒，今日多谢你来捧场。34;聂豹亲自为陈恪斟了杯茶，声音比方才柔和许多。

    nbsp陈恪双手接过茶盏：34;聂师言重了。今日讲座，令学生受益匪浅。34;

    nbsp聂豹摇摇头，花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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